地方政府如何吸引人才?——基于政策营销视角的混合研究

摘要/Abstract

摘要：

地方政府围绕人才资源展开竞争已成为理论研讨焦点。既有研究关注到了政策营销对于“竞争人才”的重要意义,但尚未对营销效果发挥的作用机理展开深入分析。对此,从营销人员特征切入,以实施人才强省战略二十多年的浙江为调查场域,依托扎根理论研究和结构方程模型展开的混合研究表明:营销人员特征对人才政策价值营销效果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利益感知在营销人员特征与人才政策营销效果的关系中具有中介效应;政策获取意愿在营销人员特征与利益感知的关系中、利益感知与人才政策价值营销效果的关系中均发挥了负向调节作用。这一结论可为政策营销工具在人才政策领域的运用提供理论依据,有助于地方政府利用营销人员自身优势激发政策受众的自我意识,继而提高人才政策效应。

关键词: 人才政策, 政策营销, 营销人员特征, 利益感知, 政策获取意愿

Abstract:

The competition among local governments for talent has become an emerging issue in policy theory. Recent studies highlight the significance of policy marketing for“competitive talent”, but fail to provide an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role and mechanism of marketing effects. Based on both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arketers and analyzes the case of Zhejiang’s 20-year strategy for developing a quality workforc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arketer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marketing effect of talent policies. Interest perception has an intermediary effect betwee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arketers and the mentioned marketing effect. And policy acquisition willingness plays a negative role in interest perception's relationship with both marketer characteristics and marketing effect. Such conclusions may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application of policy marketing tools in promoting talent policy, and help local governments to leverage their advantages to stimulate self-awareness among policy audiences and enhance policy effect.

Key words: talent policy, policy marketing, characteristics of marketing personnel, benefit perception, willingness to obtain policy

中图分类号:

C964.2
D63

徐畅, 金铭, 陈丽君. 地方政府如何吸引人才?——基于政策营销视角的混合研究[J]. 治理研究, 2024, 40(2): 92-106.

Xu Chang, Jin Ming, Chen Lijun. How Local Governments Attract Talent——A Mixed Research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licy Marketing[J]. Governance Studies, 2024, 40(2): 92-106.

理论代码	聚焦代码	初始代码
营销效果	初级成效	吸引人才、推动人才申报、政策了解程度、政策理解程度/理解政策内容
营销效果	进阶成效	认同人才政策、推介人才政策、保留人才/政策留人、喜欢所在城市
营销人员特征	宣传人员	名人名家宣传人才政策、高层次人才宣传人才政策
营销人员特征	能力优势	人才的说服力、名人的影响力
利益感知	积极政策体验	感觉政策是需要的、感觉政策是有用的
政策获取意愿	政策关注度	吸引人才关注、评定特殊高层次人才引发关注
政策获取意愿	获取政策信息	获取关键信息、搜寻/获取信息困难、搜寻/获取信息便捷

理论代码	聚焦代码	初始代码
营销效果	初级成效	吸引人才、推动人才申报、政策了解程度、政策理解程度/理解政策内容
营销效果	进阶成效	认同人才政策、推介人才政策、保留人才/政策留人、喜欢所在城市
营销人员特征	宣传人员	名人名家宣传人才政策、高层次人才宣传人才政策
营销人员特征	能力优势	人才的说服力、名人的影响力
利益感知	积极政策体验	感觉政策是需要的、感觉政策是有用的
政策获取意愿	政策关注度	吸引人才关注、评定特殊高层次人才引发关注
政策获取意愿	获取政策信息	获取关键信息、搜寻/获取信息困难、搜寻/获取信息便捷

变量名称	测量维度		测量题项
人才政策营销效果	知晓度		1.我知道所在城市出台了哪些人才政策文件
			2.我知道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的具体内容
			3.我知道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中哪些条款与我有关
	理解度		4.我能看懂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文件
			5.我对所在城市人才政策的内容有清晰的理解
			6.我觉得我对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的理解是正确的
	响应度		7.我会主动查阅自身是否符合相关人才政策的申报条件
	响应度		8.如果符合条件,我会积极申报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
	推介意愿		9.我愿意向别人宣传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
			10.我愿意向别人分享我所了解到的人才政策信息
			11.如果享受到相关人才政策优惠,我愿意向别人分享自己的政策经验
人才政策营销效果	认同度	12.我认为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与我的需求相契合
		13.我认为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发挥了积极作用
		14.我认为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体现了公平性
	忠诚度	15.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让我更加喜欢这个城市
		16.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让我更加融入这个城市
		17.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让我更加愿意留在这个城市
营销人员特征	权威性	1.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说的话让我信服
		2.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在某个领域有所成就
		3.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有号召力
	代表性	4.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自身也是人才
	代表性	5.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享受到了人才政策优惠
利益感知	利益感知	1.我感觉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能提高我的收入
		2.我感觉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能促进我的职业发展
		3.我感觉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能提升我的社会地位
政策获取意愿	政策获取意愿	1.我愿意主动去搜索相关人才政策信息
政策获取意愿	政策获取意愿	2.我愿意主动去咨询相关人才政策信息
年龄		1=18岁以下,2=18-25岁,3=26-35岁,4=36-45岁,5=46-55岁,6=56岁及以上
性别		1=男,2=女
学历		1=博士,2=硕士,3=本科,4=大专及以下
人才层次		1=国家级人才,2=省级人才,3=市(区)级人才,4=其他
人才政策受益经历		1=享受过人才政策优惠,2=未享受过人才政策优惠

变量名称	测量维度		测量题项
人才政策营销效果	知晓度		1.我知道所在城市出台了哪些人才政策文件
			2.我知道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的具体内容
			3.我知道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中哪些条款与我有关
	理解度		4.我能看懂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文件
			5.我对所在城市人才政策的内容有清晰的理解
			6.我觉得我对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的理解是正确的
	响应度		7.我会主动查阅自身是否符合相关人才政策的申报条件
	响应度		8.如果符合条件,我会积极申报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
	推介意愿		9.我愿意向别人宣传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
			10.我愿意向别人分享我所了解到的人才政策信息
			11.如果享受到相关人才政策优惠,我愿意向别人分享自己的政策经验
人才政策营销效果	认同度	12.我认为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与我的需求相契合
		13.我认为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发挥了积极作用
		14.我认为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体现了公平性
	忠诚度	15.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让我更加喜欢这个城市
		16.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让我更加融入这个城市
		17.所在城市出台的人才政策让我更加愿意留在这个城市
营销人员特征	权威性	1.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说的话让我信服
		2.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在某个领域有所成就
		3.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有号召力
	代表性	4.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自身也是人才
	代表性	5.我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宣传人员享受到了人才政策优惠
利益感知	利益感知	1.我感觉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能提高我的收入
		2.我感觉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能促进我的职业发展
		3.我感觉所在城市的人才政策能提升我的社会地位
政策获取意愿	政策获取意愿	1.我愿意主动去搜索相关人才政策信息
政策获取意愿	政策获取意愿	2.我愿意主动去咨询相关人才政策信息
年龄		1=18岁以下,2=18-25岁,3=26-35岁,4=36-45岁,5=46-55岁,6=56岁及以上
性别		1=男,2=女
学历		1=博士,2=硕士,3=本科,4=大专及以下
人才层次		1=国家级人才,2=省级人才,3=市(区)级人才,4=其他
人才政策受益经历		1=享受过人才政策优惠,2=未享受过人才政策优惠

变量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
年龄	3.55	0.94	2	6
性别	1.46	0.50	1	2
学历	3.26	0.80	1	4
人才层次	3.71	0.59	1	4
人才政策受益经历	1.76	0.43	1	2
营销人员特征	5.32	1.34	1	7
利益感知	5.24	1.45	1	7
政策获取意愿	5.29	1.41	1	7
人才政策营销效果	5.18	1.40	1	7

地方政府如何吸引人才?——基于政策营销视角的混合研究

How Local Governments Attract Talent——A Mixed Research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licy Marke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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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rics

路径	系数	标准误	t值	p值
直接效应路径
营销人员特征→事实营销效果	0.046	0.031	-1.505	0.132
利益感知→事实营销效果	0.808	0.041	19.651	<0.001
营销人员特征→价值营销效果	0.073	0.019	3.868	<0.001
利益感知→价值营销效果	1.038	0.015	70.795	<0.001
营销人员特征→利益感知	0.134	0.045	2.985	0.003
政策获取意愿→价值营销效果	0.041	0.018	2.228	0.026
政策获取意愿→利益感知	0.624	0.006	112.860	<0.001
中介效应路径
营销人员特征→利益感知→事实营销效果	0.108	0.037	2.921	0.003
营销人员特征→利益感知→价值营销效果	0.139	0.046	2.986	0.003
调节效应路径
营销人员特征×政策获取意愿→利益感知	-0.287	0.084	-3.424	0.001
利益感知×政策获取意愿→事实营销效果	0.040	0.054	0.751	0.452
利益感知×政策获取意愿→价值营销效果	-0.062	0.022	-2.785	0.005
控制效应路径
年龄→事实营销效果	0.009	0.007	1.368	0.171
性别→事实营销效果	-0.011	0.006	-1.670	0.095
学历→事实营销效果	-0.016	0.008	-2.110	0.035
人才层次→事实营销效果	-0.003	0.006	-0.472	0.637
人才政策受益经历→事实营销效果	-0.003	0.007	-0.359	0.719
年龄→价值营销效果	0.002	0.003	0.619	0.536
性别→价值营销效果	<0.001	0.003	0.027	0.978
学历→价值营销效果	-0.002	0.004	-0.607	0.544
人才层次→价值营销效果	0.003	0.003	1.125	0.260
人才政策受益经历→价值营销效果	-0.007	0.003	-2.071	0.038